目录
1、“刺马”、“投名状”到底都是什么意思?2、关于清末刺马案的疑问?
3、刺马案为何被称为奇案
4、清朝的刺马案
5、老版<<刺马>>的主题歌
6、刺马高清完整版下载地址
7、谜一样的刺马案,谁是背后的真正主谋
8、刺马案为什么称为奇案?
9、刺马案到底是谁干的
1、“刺马”、“投名状”到底都是什么意思?
刺马案为清末奇案之一
太平天国失败后,人们传言曾国藩有野心,其实他的部下早就怂恿他谋取帝位。在与太平军作战时,清廷不得不依重湘军,但是,如今太平军被“荡平”了,她能允许曾国藩在江南坐大吗?东南卧着一只虎,她睡觉也不安心。于是她把曾国藩调离江宁,派马新贻任两江总督,迅速裁撤湘军。
江宁是湘军攻下来的,两江一直被湘军视为私地,他们在那里经营了数年,岂能轻易让给马新贻。马新贻几十年来一直没有自己的军队,了然一身来到江宁,如入龙潭虎穴。马新贻被刺,朝廷心中明白,为了不致激起兵变,动摇清王朝的统治,赶紧调曾国藩回莅江宁坐镇。从此,两江总督宝座长期掌握在湘系手中,其他人不敢问津。
太平天国失败后,湘军的劣根性充分暴露出来,他们比土匪还要凶残,明目张胆地肆疾抢掠。清末施行裁勇改兵制度以后,几万湘军士卒被裁撤,其中不乏将领。这些人并不回乡务农,而是到处游荡掳掠。有些人参加了哥老会,有些人本来就是哥老会成员。湘军裁撤扩大了黑势力,散兵游勇又与黑势力结合,成为社会的一大公害。马新贻在惩治散兵游勇时非常严厉,尤其是他任命以剽悍著称的袁保庆为营务处总管,抓到为害百姓、有非法行为的散兵游勇即就地正法。散兵游勇和黑势力对他恨之入骨。
那个曾给孙衣言透过口风的颜士璋颇有心计,他写了一本《南行日记》,记述了赴宁的全部过程。据他的曾孙颜牧皋说,日记中写道:“刺马案与湘军有关。”“刺马案背后有大人物主使。”
张汶详刺杀马新贻,在警卫森严的督署重地一扑而中。马新贻被刺后,立即有“刺马案”戏文上演,而且正值乡试,安徽学政殷兆镛出试题,竟然寓其讥讽,乔松年也来凑热闹,写了一首歪诗作证,湘军将领给张汶详立碑等等。所有这一切都说明刺马案是一件有计划、有组织的政治谋杀事件。从案件的实施,到舆论的有力配合,以及对审案的精心策划和对结案的精明设计,都说明它出自高人之手。
投名状出自水浒
水浒传第十一回写王伦要求林冲拿一个人头来当见面礼。 “王伦道:既然如此,你若真心入伙,把一个"投名状"来。林冲便道:"小人颇识几字,乞纸笔来便写"。朱贵笑道:”教头你错了。但凡好汉们入伙,须要纳投名状,是教你下山去杀得一个人,将头献纳,他便无疑心,这个便谓之投名状。林冲道:这事也不难,林冲便下山去等,只怕没人过。
2、 关于清末刺马案的疑问?
其实一切都和当时传说的太平天国国库和曾氏兄弟权势盖天有关
一直以来,大清王朝国库空虚,为了打仗不得不想民间借贷,山西票号从中觅得发展的机会,这有点像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发展。从乔家的发展中也能看出个端倪,所以清朝政府希望通过攻克太平天国的首都天京从而获得天朝国库的方法来缓解这一经济压力。但是曾国荃攻下天京说,却说寻找3天未能找到一点财宝。但是密探确又回报说,曾氏兄弟组织人马大车小车吧大批财物运回湖南老家,运了近9天才结束。这是慈禧为首的中央集团对湘军不满的开始
其次,满期八旗自从入关以后战斗力明显下滑,汉八旗也是在不行。所以晚清曾经颁布命令,允许民间人士组建民团,这称为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之流发家的捷径。李鸿章总结自己一生的时候曾说“掌握兵权曾升迁无限”。但是同时,过于以来民团也使得汉人在满清贵族之外称为最重要的力量。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天京攻陷以后,慈禧着手削弱曾氏兄弟的权力。马新贻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赴任的,一无兵权,二无实力,死时必然的。慈禧也不敢说是曾氏兄弟所为。从此以后,两江和湖广彻底称为曾氏及其附属的地盘
3、刺马案为何被称为奇案
被称为“清末四大奇案”之一的“刺马案”,案情扑朔迷离,后
来的文章、图书及其他记载多以“情杀”视之。近来,以此案为题材
的影视作品又使公众对此产生兴趣。即将由天津古籍出版社出版的
《马新贻文史集成》一书对此案提出了新的见解。应本刊之邀,作者
将书中文章摘编此文,以飨读者。
1870年8月23日,江宁(今南京)将军魁玉飞章入奏:两江总督马
新贻遇刺身亡。同治帝喻之为“武元衡盗起身旁”。(1)慈禧太后惊
问:“这事岂不甚奇?”曾国藩诚惶诚恐地回答:“这事很奇。”
(2)李鸿章若有所思:“谷山近事奇绝,亦向来所无。”(3)由于
案犯张汶详(4)供词闪烁,主审大员奏案含糊,此案一拖半年之久不
能结案,于是各种传闻蜂起,不经之语飞短流长,使此案更加扑朔迷
离,后人称之为“清末四大奇案”之一。 马新贻遇刺 1870年8月21日,又到总督阅视武弁投射的日子。这天突降大雨,
总督阅射只好推迟。22日,天气转晴,两江总督马新贻一大早徒步来
到督署西边的校场演武厅,亲自阅射。每年一度的总督阅射,是当时
江宁的一大盛典,允许百姓参观,因此马新贻阅毕回署的箭道两旁挤
满了围观的群众。当他走到后院门外时,一人突然跪道求助,此人是
马新贻的同乡,山东郓城武生王咸镇,之前马新贻已两次给予资助。
武巡捕叶化龙将他推开,唐得金上前查问,其他人仍照直前行。走了
两三步,又有一人,一边高呼冤枉,一边直扑马新贻,只见一把明亮
的匕首一闪,迅速刺入马新贻右胁肋。马新贻啊呀一声,扑倒在地。
跟随差弁方秉仁上前抓住那人的辫子,夺过他手中的匕首。其他差弁
一拥而上,将其扭住。中军副将喻吉三听到呼喊,急忙赶到,喝令将
凶犯捆缚。该犯既不抗拒,又不逃跑,从容就缚,口中不停地说:
“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拼命,20年后
又是一条好汉。”说毕仰天狂笑。家丁张荣急忙扶起马新贻,见其面
如土色,双手紧抱胸部,右臂紧紧夹着右肋,萎缩着身子,已不能站
立。差弁取下门板,将其抬进督署上房。 中军副将喻吉三一边命巡捕将凶犯押到督署候讯,一边差人飞报
江宁将军魁玉和司道各员。魁玉闻讯大惊失色,飞奔督署探视。马新
贻仰卧榻上,呼吸困难,精神萎靡,生命垂危。探视伤口,匕首刺进
右胁肋,深至数寸。魁玉看后,随即走出上房,讯诘凶犯。再三讯问,
案犯只供称:系河南人,名张汶详。讯其行刺缘由,一味闪烁,坚不
吐实。魁玉气急,喝令将凶犯带往上元县严刑讯究。 马新贻气息奄奄,自知命不能保,口授遗疏,令嗣子毓桢代书,
请魁玉代呈朝廷。午后,马新贻已再不能言,延至23日下午2时许,因
伤势过重,救治无效,遽尔殒命。正处英年的马新贻一下子从颠峰跌
落到地,淹没在茫茫宦海之中,成为人生世界的匆匆过客。 魁玉回到将军府,饬委藩司梅启照、署盐道凌焕、江宁知府冯柏
年、署理上元县知县胡裕燕、江宁知县莫祥芝、候补知府孙云锦、候
补知县沈启鹏、陈云选等连夜讯诘。张汶详语言颠倒,毫无确供。8月
23日,加派臬司贾益谦、候补道勒方、候补知府钱海永、皖南道李
荣、江苏候补道孙衣言、山东候补道袁保庆等轮流审讯。魁玉一面督
饬司道各员继续会审,力图得到确供,一面立即拟摺,由驿600里紧急
驰奏朝廷。 魁玉担纲初审 魁玉的奏摺8月28日到京,同治帝览后“实深骇异”。两江总督乃
兼圻大臣,竟在督署重地被刺身亡,实在是对风雨飘摇的清王朝的一
次冲击。29日,清廷连发四道谕旨。第一,命“魁玉督同司道各官赶
紧严讯,务得确情,尽法惩办。”(5)第二,“曾国藩著调补两江总
督,未到任以前著魁玉暂行兼署。”(6)第三,密旨安徽巡抚英翰加
强长江防务和地方治安。(7)第四,“著魁玉督饬司道各官,设法熬
审,务将因何行刺缘由及有无主使之人一一审出,据实奏闻。”(8)
上谕未到江宁,27日魁玉又急奏:“拿获行刺之凶犯,始则一味
混供,迨昼夜研鞫,据供系河南人,名张汶详,直认行刺不讳,而讯
其行刺之由,尚属支离狡诈”。(9)9月3日,清廷立即谕旨:“情节
重大,亟应严切根究”,“务将行刺缘由究出,不得含混奏结”。
(10)魁玉一日接到四道上谕,这才体会到个中滋味,仅仅告知“一
味闪烁”,“语言颠倒”,“支离狡诈”既不能让朝廷满意,也不能
屏止众口。果然,王公大臣纷纷议奏。给事中王书瑞奏道:督臣遇害,
疆臣人人自危,其中有牵掣窒疑之处,应派亲信大臣彻底根究,勿使
稍有隐饰。5日,清廷再下谕令:“惟以兼圻重臣,督署要地,竟有不
法凶徒潜入署中,白昼行刺,断非该犯一人挟仇逞凶,已可概见。现
在该犯尚无确供,亟须彻底根究。著张之万驰赴江宁,会同魁玉督饬
司道各员,将该犯设法熬审,务将其中情节确切研讯,奏明办理,不
得稍有含混。”(11)清廷一开始就意识到此案的严重性,现在又怀
疑非张汶详一人所为,因此口气越来越严厉。 18日,清廷又下谕旨:“张汶详行刺督臣一案,断非该犯一人逞
忿行凶,必应彻底研鞫,严究主使,尽法惩办。现审情形若何?魁玉
此次摺内并未提及。前已明降谕旨,令张之万驰赴江宁会同审办。即
著该漕督迅速赴审,弗稍迟延。魁玉亦当督饬司道等官,详细审讯,
务得确供,不得以等候张之万为辞,稍形松懈,此事案情重大,断不
准存化大为小之心,希图草率了事也。”(12)清廷明确提出“严究
主使”,从而抓住了本案的症结。对魁玉审案,似乎不耐烦了,字里
行间充满了斥责,态度更加严厉。 24日,魁玉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无奈,几分惶恐,再次奏陈:伏
思前督臣马新贻被刺一案,案情重大,张汶详刁狡异常,奴才督饬司
道昼夜研审。张汶详自知罪大恶极,必遭极刑,所供各情一味支离。
讯其行刺缘由,则坚称既已拼命做事,甘受碎剐。如果用刑过久,又
恐凶犯仓瘁致命。不过,魁玉多少还是向朝廷报告一些进展,已审出
张汶详是“漏网发逆头目”,曾在太平军侍王李世贤名下领兵打仗,
进攻漳州,转战安徽、江西、广东、福建、浙江等地。张汶详的女儿
张宝珍,儿子张长幅,同居之舅嫂罗王氏已被拿获,现在飞咨山西巡
抚何,要求押解张汶详所供时金彪归案对质。唯有此案的核心即行
刺缘由仍无确供。 至此,魁玉审理刺马案已月余,每次奏报几乎不离“一味闪烁”,
“语言颠倒”,“一味支离”。那么张汶详“闪烁”的是什么?“支
离”的又是什么呢?魁玉没有奏报。说穿了,恐怕不仅仅是张汶详在
支离,魁玉、梅启照这些承审大员也在支离吧!例如张汶详关于马新
贻通“回匪”的供词,虽然是无稽之谈,但魁玉并没奏报。陈功懋在
《张文详刺马新贻案真相》一文中说,他的祖父陈镜题,曾参与会审
张汶详的录供研讯。据陈镜题回忆,当张文祥(汶详)供马新贻咸丰
七年庐州失守,曾被其俘获,因不知马是庐州知府,把马与时金彪一
起释放时,“问官相视错愕,录供者亦停笔不敢直书。”“张之万到
江宁时,时金彪早从山西解到。张之万、魁玉提讯时金彪时,只有藩
臬参与审讯,连审两次均未录供”。马新贻庐州被俘至今未见到经得
起推敲的证据,但有一点可能是真实的,即后来人们所看到的供词是
经过删改的,或者说有些供词录供者没有秉笔直书。这就难免物议纷
歧,讹言蜂起,给后人留下了无数不解之谜。 张之万驰赴江宁会审 9月25日,张之万收到吏部咨文。30日从清江浦沿运河南下。 10月7日,张之万抵达江宁。 第二天,张之万传见参与会审的司道府县各员,了解整个审讯情
况,争取各官员对审讯此案的意见。又调江宁知府蒯德模等加入审讯。
接着提审张汶详,连审数日,并没用刑。孙衣言、袁保庆十分不满,
要求严刑讯究。张之万不软不硬地说:“案情重大,不便徒事刑求。
偿未正典刑而瘐死,谁负其咎?”老奸巨滑的张之万很清楚,这个案
子不管怎样审,怎样结,都是两头不落人。审不出主使人,马家不愿
意,朝廷更不满意。审出主使人,不是得罪的人更多吗?而且这些人
也可能把自己“做掉”,岂不更悲?于是他采取拖延战术,慢慢地审,
耐心等待曾国藩的到来。 10月12日,张之万送出第一道奏章:“该犯张汶详自知身罹重解,
凶狡异常,连讯连日,坚不吐实,刑讯则甘求速死,熬审则无一言。
既其子女罗跪于前,受刑于侧,亦复闭目不视,且时复有矫强不逊之
词,任意污蔑之语,尤堪令人发指。臣又添派道府大员,并遴选长于
听断之牧令,昼夜熬审,务期究出真情,以成信谳。”(13)同时与
魁玉联衔报告,质讯中军副将喻吉三,以及武巡捕候补都司叶化龙等,
追究防护失职之责。 由于张之万、魁玉拖延太久,12月9日上谕严加训斥,并一针见血
地指出:“现已五旬之久,尚未据将审出实情具奏,此案关系重大,
岂可日久稽延!”(14)张之万、魁玉的拖延政策,也遭到朝野抨击。
给事中刘秉厚奏劾:“派审之员以数月之久,尚无端绪,遂藉该犯游
供,含混拟结。”(15)案子拖延不结,招致更多传闻物议,于是朝
廷震怒,12月9日、12日、18日连下三道谕旨。张之万、魁玉成了众矢
之的。 12月12日,张之万、魁玉抛出精心炮制的“审明谋杀制使匪犯,
情节较重,请比照大逆向拟,并将在案人犯分别定拟罪名摺,“奏道:
“凶犯张汶详曾从发捻,复通海盗,因马新贻前在浙抚任内,剿办南
田海盗,戮伊伙党甚多。又因伊妻罗氏为吴炳燮诱逃,曾于马新贻阅
边至宁波时,拦舆呈控,未准审理,该犯心怀忿恨。适在逃海盗龙启
等复指使张汶详为同伙报仇,即为自己恨,张汶详被激允许。该
犯旋至新市镇私开小押,适当马新贻出示禁止之时,遂本利俱亏。迫
念前仇,杀机愈决。同治七、八等年,屡至杭州、江宁,欲乘机行刺,
未能下手。本年七月二十六日,随从混进督署,突出行凶,再三质讯,
矢口不移其供,无另有主使各情,尚属可信。”(16)张之万、魁玉
的奏结看来还算顺理成章,但最后露出了破绽。人命关天的法律文书,
行文时竟用“尚属可信”四字,不知是何用心。上谕尖锐地指出,
“马新贻以总督重臣,突遭此变,案情重大。张汶详供挟恨各节,及
龙启等指使情事,恐尚有不实不尽,若遽照魁玉等所拟,即正典刑,
不足以成信谳。”(17)于是除谕令曾国藩速回江宁外,再派刑部尚
书郑敦谨作为钦差大臣携随员赴江宁复审。不仅主审大员撤换,就连
司员也全部更换,既显示出朝廷处理此案的决心,也反映出对前审案
人员的不满和失望。 曾国藩难莅两江 8月21日,马新贻遇刺的前一天,江苏巡抚丁日昌自江苏急匆匆地
赶到天津,直奔直隶督署,与曾国藩密谈良久。22日上午,曾国藩回
拜丁日昌,正是此时此刻,远在江宁的马新贻被张汶详刺伤。23日下
午,曾国藩午睡,“心不能静”。此刻马新贻在江宁撒手人间。随后,
丁日昌与曾国藩日日密谈,夜夜磋商。30日上午,曾国藩接到上谕,
调他再任两江总督。曾国藩感到愕然,急召幕府和丁日昌、毛昶熙密
商。曾国藩在处理天津教案中,一直受到中外抨击,列强嫌他惩处不
力,国人骂他“残民媚外”,他自己也说:“数日来查讯津案,办理
既多棘手,措施未尽合宜,内疚神明,外惭清议。”(18)此次让他
回任两江,把他从泥潭中拉出来,应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9月2日
他上了一道“谢调任江督恩因病请开缺摺”,固辞两江总督。他说自
本年3月以来,衰病日甚,目病已深,恳请另简贤能,畀以两江重任,
俟津事奏结,再请开大学士缺。朝廷也很会给“中兴名臣”戴高帽子,
5日立即下旨:“两江事务殷繁,职任綦重,曾国藩老成宿望,前在江
南多年,情形熟悉,措置咸宜,现虽目疾未痊,但得该督坐镇其间,
诸事自可就理,该督所请另简贤能之处,著毋庸再议。”(19)上谕
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有病也必须去。 10月20日,慈禧太后在养心殿东间召见曾国藩,命他速赴江宁。
此时,先期回苏州的丁日昌有点沉不住气了,奏请饬曾国藩迅速赴两
江任。可是曾国藩仍然坐在北京不动,这一来慈禧太后不耐烦了,
11月1日再次召见他,见面就问:“尔几时起程赴江南?” 曾国藩磨磨蹭蹭,就是不起程,似乎对回任两江毫无兴趣。其实
他一直密切关注江宁的事态发展。江宁将军魁玉,他的门生布政使梅
启照、候补道孙衣言等给他频频来函。10月5日他给魁玉去信询问:
“刻下廷旨已饬张子青漕帅驰赴金陵,妥为讯办,未知渐有端倪否?”
(20)他非常关心那个背后主使审出来没有。丁日昌每时每刻都在传
递着江宁案审的消息。且时论的发展对他极为不利,有人说马新贻被
刺,是因为督抚不和。朝里也是浮浮扬扬,太常寺少卿王家壁直指马
新贻被刺与丁日昌有关,他再次上奏说:“江苏巡抚丁日昌之子被案,
应归马新贻查办,请托不行,致有此变。其子未知曾否到案,仍时往
来该抚任所,臣所闻之言止此。闻此言者非臣一人,臣所闻者亦非一
人之言,其言时皆相顾叹息,及向根询,则皆畏累不敢尽言。臣思陕
西僻在西隅已有所闻,江南必有确实公论,属吏或难兼采,京师相距
较近,亦必有所传闻。”“此其尤著者,丁日昌本系矫饰倾险小人,
江南大小官员甚多,此事不疑他人,而独指该抚之子,难保尽出无因。
或其子妄为而该抚不知,抑或与知而乘其驶赴天津,可以使人不疑,
均难悬揣。”(21) 所谓丁日昌之子案,即1869年10月5日,太湖水师后营右哨勇丁徐
有得、刘步标陪同哨官王有明到苏州看病。夜二更,徐、刘闲游妓馆,
正遇丁日昌之子分发知府丁惠衡,侄监生丁继祖,与家丁等同游妓馆,
双方发生争执。苏州亲兵营补用游击薛荫榜带亲兵胡家岳、丁玉林
(丁日昌族人)巡夜,看其滋事,责徐有得40军棍。徐不服,又遭重
责,4天后徐有得因伤死亡。丁日昌看到子侄闲游妓馆滋事,致勇丁被
责酿命,不得不上奏,自请议处。上谕命马新贻审理此案,丁继祖投
案,丁惠衡传唤未到。据丁日昌说,丁惠衡夜里越墙逃匿,不知去向。
此案因丁惠衡拒不到案,一直拖到1870年7月6日才结案。此案结案后
40多天,马新贻被刺,此时丁惠衡仍未归案。故有太常寺少卿王家壁
之奏。 丁日昌眼看大火要烧到自己身上,如坐针毡,他希望曾国藩回来
主持江宁刺马案的审理,曾国藩毕竟曾是自己的东家,许多问题自会
由他摆平。于是急急上了一道摺子,“请饬曾国藩迅速赴任。”(
22)这道折子倒也很符合慈禧太后的心意,10月29日立即下旨,督促
曾国藩起程赴任。可是朝廷未必知道丁日昌的奏摺别有一番深意。 11月7日,曾国藩终于抬起脚,踏上南下的旅途。12月6日,当他
还在旅途尽情享受运河两岸风光、沿途美景的时候,上谕已免去丁日
昌江苏巡抚之职,调补张之万任江苏巡抚,张兆栋升授漕运总督。
12日曾国藩抵达江宁,他自京抵宁用了36天。14日,接印视事。从清
廷调他任两江总督,到他正式上任,历时3个多月。 第二天上午,张之万急急忙忙交接案件,下午就匆匆跑回清江浦
去了。曾国藩很沉得住气,一直到郑敦谨抵江宁,这两个多月的时间
里,从未主持过审理案件。只在郑敦谨来到的前一天,他才调阅案卷,
记下有关案犯的名字。这段时间里他在干什么呢?一是接客聊天,二
是看《阅徽草堂笔记》。如果说这两个多月有关于刺马案的活动,那
就是他给马新贻作了一幅挽联,前往吊唁了一番。他对这个案子为什
么一直采取拖延回避的态度?恐怕有深层次的原因。邓之诚在《骨董
三记》中说:“国藩不欲深求,必有不能深求者在。” 郑敦谨星夜使江宁复审 1871年1月7日,郑敦谨入宫请训,随即装束就道,驰赴江宁。随
带司员仍是跟随自己去山西查案的现任刑部满郎中伊勒通阿、汉郎中
颜士璋。郑敦谨一行星夜奔驰,时值大雪封路,坐轿难以行走,他们
徒步涉雪而行。据颜士璋《南行日记》记载,途中多人冻伤,他自己
的蓝布棉衫被树枝多处挂破,到江宁时棉絮外露,不堪入目。由于沿
途雨雪阻滞,直到2月18日才抵江宁。这一天是大年除夕。正月初二即
关门审案。参加会审人员有:钦差大臣郑敦谨和他的随员伊勒通阿、
颜士璋;曾国藩和他委派的江安粮道王大经、江苏题补道洪汝奎;后
来又增加候补道孙衣言、袁保庆。 郑敦谨雄心勃勃,非要把这天下疑案审出个水落石出不可,也不
枉他那个“铁面无私”的称号。连讯14天,该犯一味狡展,毫无确供。
与郑敦谨并坐正堂的曾国藩,一直默默地听着很少发问,最后对郑敦
谨淡淡地说:“将来只好仍照魁、张二公原奏之法奏结。”(23)此
时郑敦谨一切都明白了,难怪自己连审14天,终没有结果,原来他们
早已设计好了。他心里凉了半截,原来这案子是不能深究的。他反复
思考着,不管怎样这案子还是要结呀,老佛爷正眼巴巴地等着呢。唉!
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然拖久了自己也要陷进去。他打定主意,
熬审不用刑,堂威喊得震天响,那是做给别人看的。孙衣言、袁保庆
可是坐不下去了。孙衣言看着吃得白白胖胖的张汶详,对郑敦谨说:
“贼悍且狡,非酷刑不能得实。”(24)郑搬出魁、张的法宝堵孙的
口,不过话说的更好听一些。 3月19日,郑、曾联衔上奏:“会同复审凶犯行刺缘由,请仍照原
拟罪名及案内人犯按例分别定拟。”奏结比张之万、魁玉原来的定拟
叙述更加详细,取供、采证、行文更加缜密,但基本内容不出前者,
这就是仍照原拟定的意思。所不同的是:第一,特别强调张汶详“听
受海盗指使并挟私怨行刺”,“实无另有主使及知情同谋之人”。
(25)第二,对张汶详量刑更加残酷,除了“按谋反大逆律问拟,拟
以凌迟处死”外,又增加了一条“摘心致祭”。(26) 当郑敦谨、曾国藩拟好奏结,要孙衣言、袁保庆签字画押的时候,
这二位拿出了杀手锏,拒绝在奏结上“书诺”(签字)。不过,郑敦
谨、曾国藩是何等人物,他们也有应对的办法。他们在奏结中根本不
提孙衣言、袁保庆参加会审一事,把朝廷蒙在鼓里。 在上奏的同时,把供招抄录分送军机处、刑部存案。郑、曾这一
手很厉害,首先存案,造成既定事实。意思很明白,这是最后定谳。
郑、曾在另外的夹片中使用的措词仍然是:“该犯供词,尚属可信。”
(27)这一措词是张之万、魁玉在原拟中使用的,为此清廷斥责他们,
“不足以成信谳。”而今郑、曾使用,倒不为过,人言人殊。 郑、曾、张、魁四人反复公开声明,“毫无确供”,那么明知无
确供,还要如此定谳,这个定谳当然不是信谳。主审大员明知不应为
而为之,何故?可是,朝廷最终也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3月26日,谕
旨下达,肯定了郑、曾的奏结。4月4日,曾国藩奉旨监斩,将张汶详
凌迟处死,并摘心致祭。 孙衣言不争一时争千秋,他在给马新贻写的神道碑铭中,慷慨激
昂,秉笔直书,“贼悍且狡,非酷刑不能得实,而叛逆遗孽,刺杀我
大臣,非律所有,宜以经断,用重典,使天下有所畏惧。而狱已具且
结,衣言遂不书诺。呜呼!衣言之所以奋其愚戆为公力争,亦岂独为
公一人也哉!”(28)孙衣言的文章一出,震惊朝野,舆论大哗,就
连慈禧太后也知道其中大有隐情。但是,总不能为了一个死人,去动
摇大清江山啊。斯人已作古,让他去吧,无非加恩赐恤,以慰忠魂。
终觉疑案之未明 时人传言,张汶详刺杀马新贻的根本原因,是因为马新贻渔色负
友,张汶详为友复仇。果真如此,孙衣言、袁保庆作为马新贻的亲信,
自始至终都参加了审讯,那么,魁玉、张之万、梅启照给他设计了一
个“海盗挟仇报复”的结案,不是更体面吗?何以苦苦追求,以得确
供呢?再说马新贻的四弟马新自幼跟随左右,直到马新贻被刺身亡,
马新贻的事情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马新贻因渔色负友而遭刺杀,
已经给他一个体面结局,马新为此应该感恩不尽,为什么一直悲呼
终觉疑案之莫明,希望时人和后人给以研讨呢? 其实郑敦谨心里很明白,他只能以苦笑对之。未等圣旨下达,更
没等张汶详正法,他愤然离开了江宁。曾国藩送他程议,他分文不收,
两个随行郎中每人收了500两银子。曾国藩和司道各员送他到江边,他
板着面孔,头也不回地扬帆而去。 郑敦谨并未回京交旨,走到清江就停了下来,打发两个郎中代他
回京交旨,声称有病不能回京。钦差大臣不回京交旨,按清制是要治
罪的。曾国藩觉得有点对不住这个湖南同乡,借巡视地方为名,到清
江去看他,百般安慰,劝他回京赴任。朝廷迭下谕旨,命其回京。他
以有病为托词,请求开缺,并终生不再为官。 郑敦谨的两个助手回京后悄然而失。6月,颜士璋被放到兰州,虽
是给了一个没有实缺的知府,与充军流放所差无几,不久回籍赋闲。
伊勒通阿,8月19日“给全俸以养余年”(29)也回老家去了。 所有这一切,都使人们感到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有一双无形
的手在左右着这一切。有人说是慈禧太后。不,慈禧太后没有理由杀
一个既无兵权,又不属于任何派系的马新贻。正是她,同治七年召见
马新贻,密旨马新贻调查湘军攻陷天京后太平天国金银财宝的去向。
太平天国经营10年,各种粮饷自不必说,天王府金银财宝堆积如
山,其他王府、将军府也有不少收藏。曾国荃攻陷天京,纵湘军抢掠
数天。为了灭迹,又放了一把火,大火烧了几天几夜不息。湘军均饱
私囊,大车小辆向湖南老家运送财物,几年中,湘军子弟抢购土地遍
及湘鄂。朝野议论纷纷,恭亲王颇有微词,慈禧太后心中不快。尤其
令朝廷坐卧不安的是,十几年来湘军的实力迅速膨胀。太平天国失败
后,人们传言曾国藩有野心,其实他的部下早就怂恿他谋取帝位。在
与太平军作战时,清廷不得不依重湘军,但是,如今太平军被“荡平”
了,她能允许曾国藩在江南坐大吗?东南卧着一只虎,她睡觉也不安
心。于是她把曾国藩调离江宁,派马新贻任两江总督,迅速裁撤湘军。
江宁是湘军攻下来的,两江一直被湘军视为私地,他们在那里经
营了数年,岂能轻易让给马新贻。马新贻几十年来一直没有自己的军
队,孑然一身来到江宁,如入龙潭虎穴。难怪李鸿章说:“若七年秋
不妄更动,或谷山僻在海滨,竟免斯厄。”(30)马新贻被刺,朝廷
心中明白,为了不致激起兵变,动摇清王朝的统治,赶紧调曾国藩回
莅江宁坐镇。从此,两江总督宝座长期掌握在湘系手中,其他人不敢
问津。李鸿章一语道破天机:“湘人习气之重,他人视为棘手,……
选州必于湘人,朝廷亦深顾虑。”他给曾国藩交了底,“两江地大物
博,断非师门莫办。”(31)而马新贻独犯其忌。 太平天国失败后,湘军的劣根性充分暴露出来,他们比土匪还要
凶残,明目张胆地肆疾抢掠。左宗棠直言不讳地批评湘军,他认为这
都是胡林翼为了一时对付太平天国,招募剧盗所致。曾国藩对湘军的
为非作歹也很清楚,他说:“余设立水师,不能为长江除害,乃反为
长江生害。”(32) 清末施行裁勇改兵制度以后,几万湘军士卒被裁撤,其中不乏将
领。这些人并不回乡务农,而是到处游荡掳掠。有些人参加了哥老会,
有些人本来就是哥老会成员。湘军裁撤扩大了黑势力,散兵游勇又与
黑势力结合,成为社会的一大公害。马新贻在惩治散兵游勇时非常严
厉,尤其是他任命以剽悍著称的袁保庆为营务处总管,抓到为害百姓、
有非法行为的散兵游勇就地正法。散兵游勇和黑势力对他恨之入骨。
曾任江苏巡抚、湖广总督的郭柏荫对其孙郭公铎说:“张汶祥(汶详)
行刺有幕后怂恿者,应是这一类人物,最初有意制造流言的,也是他
们。”(33)高拜右在《刺马案与湘军》中说:“刺马案,终清之亡,
迄莫详其真相,实则马之死,死于湘军之嚣张气势。” 那个曾给孙衣言透过口风的颜士璋颇有心计,他写了一本《南行
日记》,记述了赴宁的全部过程。据他的曾孙颜牧皋说,日记中写道:
“刺马案与湘军有关。”“刺马案背后有大人物主使。” 张汶详刺杀马新贻,在警卫森严的督署重地一扑而中。马新贻被
刺后,立即有“刺马案”戏文上演,而且正值乡试,安徽学政殷兆镛
出试题,竟然寓其讥讽,乔松年也来凑热闹,写了一首歪诗作证,湘
军将领给张汶详立碑等等。所有这一切都说明刺马案是一件有计划、
有组织的政治谋杀事件。从案件的实施,到舆论的有力配合,以及对
审案的精心策划和对结案的精明设计,都说明它出自高人之手。 马新贻被刺身亡,又有身后之玷,人们津津有味地谈论着桃色绯
闻,而且又有为友复仇,义薄云天的侠义故事,迎合人们猎奇的心理,
适应玩家的口味。若马新贻不死,也是百口莫辩。史家亦是望而却步,
因为谁也不愿意去为一个渔色负友的小人辩白,冤不冤由他去吧。妙
哉!高明哉!湘军及其首脑们痛痛快快地给社会开了一个玩笑,也把
历史玩于股掌之中。
4、清朝的刺马案
在同治九年,又发生了两江总督、封疆大吏马新贻被刺的要案,真是朝野震惊,举国倾注。事情发生在同治九年七月二十六日上午,马新贻校场阅兵完毕,返回督署的路上,为刺客张汶祥所杀。刺客并不逃走,高喊:“刺客是我张汶祥!”让那班怕死的卫士捉拿。
这个案子发生后,清廷十分惊恐,知道此案涉及封疆大臣的内幕亵闻,于脸面上大不光彩。因此,只能掩盖矛盾,粉饰门面。慈禧太后为了维系她摇摇欲坠的统治,亲自出面处理此案。把正在天津处理教案的大员曾国藩,调来审理这个案件。又在曾国藩出发前夕,召见了他,面授机宜,说“马新贻办事很好”,为此案定了调子。这还不放心,一周之内,又连连派出大员参与审案。刑部尚书郑敦谨,也奉旨与曾国藩同审。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终于为张文祥定了一个“漏网发逆”和“复通海盗”的罪名,将张汶祥处决,剜了张汶祥的心,去祭奠这位马新贻,又厚厚地予以抚恤。一句话,马新贻是一个好官,张汶祥是一个发逆。
然而,事情的真象总是难以隐瞒的,纸包不住火。大量的野史、笔记、小说、戏曲,却不顾官方史家的曲笔,将马新贻被刺原委,一一公诸于众。原来,马新贻之所以官运亨通,靠的是假报军功,又结纳权贵才得来的。他在所谓的“剿匪”战斗中,原本是一个败军之将。被俘以后,又没有骨气,与“匪首”义结金兰,成了拜把兄弟。再由他的把兄弟导演一幕马新贻收复失地的闹剧,欺瞒了朝廷,以至爬上封疆大吏的宝座。飞黄腾达以后,那些拜把兄弟原以为可以攀附于他,千里迢迢来投靠。马新贻奸占了拜把兄弟的妻室,又诱杀了拜把兄弟。张文祥因偶然的原因逃脱他的魔掌,才弄出这一出刺马的大案来。由此可见,清廷所依重的大臣,渔色负友,形同禽兽。凡此种种,正是清廷官场腐败的缩影,无怪慈禧太后煞费苦心,一定要把真象掩盖起来。
此事轰动朝野,慈禧太后惊问:“这事岂不甚奇?”曾国藩诚惶诚恐地回答:“这事很奇。” 更奇的是,案犯张汶祥供词闪烁,主审大员奏案含糊,期间虽有曾国藩、郑敦谨等朝廷大员复审,却始终未得真相,次年十月,张汶祥被剖腹挖心,祭奠马灵。
由于“刺马案”一拖半年之久不能结案,难免传闻四起,使此案更加扑朔迷离,后人将“刺马案”与“杨乃武与小白菜案”,“名伶杨月楼案” “太原案”并称为“清末四大奇案”。
5、老版<<刺马>>的主题歌
歌曲:戏说人生(刺马片头曲)
歌手:罗文 专辑:戏说人生
刺马片头曲
戏说人生
风吹衣袖月上西楼
昨夜的梦中
几番往事几番忧
无人懂
你说你将要远游不需人相送
留下今夜的梦中
你和我
戏说人生有苦有甜
到头依旧是空
没有分离何来相遇
不必强求
寻寻和觅觅冷冷又清清
不知下一站将驶向何方
是是与非非不想再多问
只要每个有我的明天不再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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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谜一样的刺马案,谁是背后的真正主谋
清末四大奇案:谜一样的刺马案,谁是背后的真正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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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新贻的人生在同治九年七月二十六日(1870年8月22日)被终结,正是在他两江总督的任上。
这天的一大早,马新贻就来到了督署西边不远处的校场演武厅,检阅兵士们操演。
因为先前刚下过一场大雨,操演时间被推迟了。
正当人们估摸着总督大人是否会因为恶劣的天气坏境,而将此次盛典告吹时,穿着蟒袍的颇有威严气势的总督大人带着一大帮的随从人员缓缓地走进了演武厅。
新组建的营兵以及还没有裁撤掉的湘军都参与了这次一年一度的“大阅兵。”
检阅在非常愉快地气氛中接近尾声,当双方高潮已经达到极致,也就是散局的时候,总督大人马新贻也带着他的一大帮随从人员往着督署方向走了,正如他先前来时的颇有威严。
虽然校场离着督署不远,走上几步就能到达,马新贻却是花去了不少的时间,两旁隔离在外的民众尤为热情,目睹着总督大人的真容,犹如现在粉丝们追寻着明星般心情澎湃,以至于现场的秩序有点混乱。
好不容易走到了总督署的后院门口,有个人拿着喊冤状子冲了进来,拦在了道前。
正当众人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那喊冤的人,掏出一把精光闪闪的匕首,向着马新贻直扑了过去。
锋利的匕首,刺入到了马新贻的右肋下,深度直至数寸。
马新贻还来不及哼吟下,就已倒在地上。
突然变故下,随从人员慌做了一团,令所有人惊讶的,刺客却是非常镇定,不缓不慢地报出了名字:“我就是张文祥!”
话不多,很有力。
随从人员及时醒悟过来,一边救治着似乎没有多大希望的总督大人,一边将从容站立不动的刺客抓捕起来。
当局势平静下来,马新贻被抬到了督署中,张文祥也被严加看管起来,督署的人员还派人将刺杀事件上报给了江宁将军魁玉和司道各员。
马新贻的结局很不好,被刺中了要害的他,终因救治无效而丧了命。
马新贻眼一闭,腿一伸走得爽快,,审判案件的所有重担却是落实到了江宁将军魁玉和会同审讯的藩台梅启照等人的身上。
8月27日,马新贻被刺后的第五天,审判过程有了进展。
张文祥,男,四十六岁,河南汝阳人。
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张文祥曾经在宁波一带做过小买卖,曾经加入过太平军,他还和宁波当地的海盗关系非常密切。
那么,张文祥为什么要杀马新贻呢?
魁玉深入挖掘后,张文祥交代了三件事,明确指明正是这些事成为他“刺马”的导火索。
第一件事,张文祥老婆家财被一个不良分子占有了,为着这件事,张文祥好几次找上当时还在浙江巡抚任上的马新贻,马新贻却没有受理这个案件。
第二件事,张文祥很多道上的朋友、海盗兄弟,大部分都是在马新贻的扫黄打黑、专制整顿的严力打击下,全都向阎王爷报道去了。
第三件事,张文祥做过“小押”(类似于典当行,高利贷性质严重)的行当,没曾想,马新贻竟然发布通告,以后都不能做这行业了。
爱情的背离,友情的缺失,事业的崩盘,所有的因素综合起来,很FEEL的张文祥爆发了。于是,就有了在校场行刺马新贻的那一幕。
这样的结论,清廷当然不满意,多次下达谕旨,催促魁玉拿出点实在的东西来。
清政府同时还表示,已经派遣了大员张之万赶赴江宁,会同魁玉以及司道各官员审理这个案件。
其实,魁玉还是审判出些东西来的。
审讯过程中,张文祥爆出猛料说,马新贻曾经做过太平军的俘虏,后来乘着太平军看管松懈,马新贻就和一个叫做时金彪的人一道逃了出来。
这个料实在够劲道,把当时审判官员吓得个半死,竟然没有人敢记录下来。
10月7日张之万来到江宁。
在魁玉的陪同下,他俩找到了另外的一个突破口,刚从山西押解过来的重要证人时金彪。
对于时金彪的几次审讯下来,我们可以看到的,竟然是一片空白。
按审判官员的说法,时金彪根本不认同张文祥的说法,对自己的曾经经历也是予以了否认。
在会审过程中,张之万为表示公平、公证、公开原则,把马新贻手下的亲信孙衣言、袁保庆也拉了进去。
审讯过程中,两人要求对张文祥进行严刑逼供。老滑头张之万却没那么傻,以犯人受刑过多,难免承受不住而死亡敷衍过去。
张之万、魁玉两个人在清朝廷的催逼不过下,于12月12日有了最终的定性,这已经是他们绞尽脑汁后所想出的最好解决方式。
在这个结论里,张文祥又被定性为太平军的余孽,并且还勾结了海盗,因为先前的三点原因,怀恨在心,外加在在逃海盗指使下,屡屡地找机会杀害马新贻,直到同治九年他等来了这个机会,并得手。
整体看来,还是能够自圆其说的,但是非常遗憾地,两位主审大员在这个非常“确切”的结论后面非常不确切的类似于画蛇添足般又加上了四个字“尚属可信”,从而将马脚露了出来。
朝廷不太相信这般的审判结果,再次表示自己在这案件上的坚定立场,宣布张之万已经不适合这个审判工作,将会由刑部尚书素有令名的郑敦谨携带两名郎中(满人郎中伊勒通阿、汉人郎中颜士璋)共同审理这个案子。
而当两位主审官等待不及将最终结果呈上时,他们所等待的大人物也恰巧正在此时到达了江宁。
这位老兄正是马新贻的前任两江总督及清朝廷在三个月前任命的新两江总督,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曾剃头“曾国藩。
两江本是属于曾国藩的势力,在这两江边有着他很多的得力助手,其中最为著名人物之一就是江苏巡抚丁日昌。实际上,丁日昌先前就和曾国藩通过气,将案情的进展传递给了他。
早在8月30日,马新贻被刺后的第八天,曾国藩就拿到了朝廷的调谕。但他并没有收拾行装,而是随即召集了丁日昌、其他幕府人员进行了商议。
获悉了各种的回馈信息,曾国藩依然没有动身的意愿,倒是在9月2日这天,曾国藩向朝廷上了一道奏章,目的很明确,辞职。
朝廷那边却是不放手,9月5日,朝廷发来批示,两江间的事责任重大,只有曾国藩老成持重的人才能担当大任。
10月份曾国藩来到了北京城,20日慈禧老佛爷召见了这位当时代极具影响力的重量级人物。
慈禧太后见到曾国藩所问的话就是:“马新贻被刺一案,你觉得是不是也太奇怪了啊?”
曾国藩毕竟也是官场上的高手级别人物,随身符合道:“是啊,有点奇怪。”
在欢快的谈话氛围中,两人交流了各种意见,具体详情因为没有对外公布,外界就不得所知了。
11月1日,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慈禧又一次召集了曾国藩。
这次召见的主题很明确,主要有两个,一个是询问曾国藩什么时候动身去江南;另外一个就是最高指示。
前一个是曾国藩一直不确定性的原因,后面一个是曾国藩指望着将不确定性转为确定性的重要因子。
最高指示只是一句话,慈禧老佛爷说的:“马新贻这个人办起事情来还是很勤快的。”(马新贻办事很好。)
有了这句话做基调,曾国藩就明白事情该怎么做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丁日昌来催促着曾国藩上任了,他的奏折中明确表示,希望曾国藩前往两江赴任,为国家多做贡献。
丁日昌这么热情是有原因的,因为这时候外界的舆论对他是很不利的。
当时,在两江间的刺马案的缘由,又有了一个新的版本,督抚不和。
太常寺少卿王家壁就毫不留情面的在奏章中提及到:“江苏巡抚丁日昌之子被案,应归马新贻查办,请托不行,致有此变。”
舆论的压力是巨大的,纷纷扬扬之中,似乎就坐实了丁日昌因为儿子和马新贻有过节、并将马新贻做掉的既定事实。
非常倒霉地,在这之后,丁日昌被清朝廷免去了江苏巡抚的职务,由那个和事佬张之万调任为新的江苏巡抚。
丁日昌因他在湘军中的特殊地位成为刺马一案中第一个政治牺牲品,恰恰地这也是最后一个。
到此为止!
曾国藩终于动身了,就在慈禧找他最后一次谈话给予最高指示后的第六天,11月7日。
这一路走得并不快,直到12月12日(有说是1月2日),张之万和魁玉拿出判定结果的那天,他到达了江宁。
他的到来,最为高兴的人当属张之万。张之万如释重负般在办完交接手续后,如丢了一个烫手山芋急匆匆离去。
曾国藩的到来,并没有使局面有很大的改观。曾国藩大人先前两位主审官都不如,连个正常审讯程序都不走,整天个不闻不问地安闲度日。
曾国藩这样做必然是有深意存在的,他也是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他所等待的正是那个朝廷所下达的谕旨中所指明的郑敦谨。
12月份郑敦谨接受的命令,来年1871年(同治十年)的1月7日,郑敦谨进入宫内,接受了最高指示后,匆匆赶往了江宁。当年的除夕夜(2月18日)郑敦谨来到了江宁。
与曾国藩的乌龟拖延战术不同,郑敦谨雷厉风行,正月初二就把一干人犯召集到一起进行了审讯,一连审了十四天。
素来以“铁面无私”而著称,并挂有“青天”头衔的郑敦谨的办事效率实在强悍而迅捷,但据事实的发展,他的这种有别于曾国藩的振奋人心行为,其实也只是一种最终与曾国藩一样将结局引向同一路途的表象。
审案即将结束时,一时很少发言的曾国藩,说上了一句:“看来以后,还是要按照魁玉、张之万所定下得结论呈报上去啰!”
这话也成了刺马案的最终定性。
审讯过程中孙衣言、袁保庆再次提及到运用重刑,心有所系的郑敦谨没有同意。也正是这个原因存在,两人最终也未在判定的结论书上签字。
3月19日,郑敦谨和曾国藩共同审判的结论出来了,在给朝廷的奏折里,两位主审官再次申明前面审判的正确性,更加肯定了张文祥是受海盗指使心怀怨恨而下手的结论,更加表明了没有其他任何因素的掺杂,对张文祥的刑法判定,两人在凌迟处死上另加了一条“摘心致祭”。
两人将供词呈送给军机处和刑部,用词中也出现了“尚属可信”一词,但那似乎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这就是结局了,官方的最终定性。
3月26日,朝廷见再也审不出些什么,态度也不再强硬,清朝廷下令,以太平军漏网余孽以及私通海盗的罪名,将张文祥判了个处决剜心的刑罚。
4月4日,由曾国藩亲自坐镇,张文祥被凌迟处死,外加上摘心致祭。
马新贻被封赏为太子太保,入祀贤良祠,列入国史传,并还赐了谥号“端敏”,清朝廷还下令在江宁、菏泽、庐州等各地地建立起专祠,每年春秋之际祭奠这位“正直”官吏,马新贻的儿子马毓桢恩赏给主事,分刑部学习行走。
结论很符合慈禧的要求,马新贻是一个能办事的好官吏,死得很冤枉,张文祥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罪该万死,到处洋溢着皆大欢喜的欢乐气氛,除了丁日昌外。
刺马案至此也算是有了个了结,但笼罩在上面的迷雾却始终没有散开。
张文祥行刺缘由实在让人感觉到朴素迷离,最为流行的说法,这本身就是出自于湘军的阴谋。
湘军,顾名思义,就是湖南地方的军队,这是一支由曾国藩牵头组建的地方性军事武装。
咸丰三年(1853年),挂着吏部侍郎头衔的曾国藩回湖南组建起了这支被人评为具有“书生加山农”体制的独特队伍。
湘军后来成为清廷对抗太平天国军队的主要军事力量,湘军与本土宗族体系为纽带,打起仗来特别卖力,湖南人的剽悍性格也得以让他们在战场勇往直前,湘军与太平军打过多场恶仗,有输也有赢,最后还是湘军笑傲到了最后。
同治三年(1864年),曾国藩的弟弟曾国荃攻克天京(今江苏南京),湘军势力从此走向顶峰。
曾国藩也从此在官场上顺风顺水,节节高升,他的门生故吏盘踞在浙、赣、苏、皖四省地区,占据清廷财赋收入三分之一的重地几乎完全掌控在了湘军手中。
清廷虽然对湘军并不信任,却又不得不倚重着湘军,但又对湘军蓬勃发展的势力,很是忌讳,简直是到了“又爱又恨”的地步。
湘军被人定性为刺马案的主谋,可以找寻出好几个理由:
第一个,马新贻在上任之前,就和家里人交代了后事的,并还嘱咐了家人要忍,不要为自己出头。
第二个,之所以有上面这番劝告,因为马新贻任浙江巡抚时,就进京面见过慈禧,出来之后,浑身湿透,似乎 是接受了某种很棘手的最高指令的,而很多人认为,这就是针对湘军而动的政策。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湘军攻克太平军首都天京(南京)后,太平天国这么多年所积蓄的财宝就下落不明了。有人说是被湘军洗劫完了,也有说是被湘军几个领头的给吞掉了,曾国藩在上奏中明确表示说那是被大火给烧光了。朝廷把曾国藩调走,给马新贻留出空位来,就是为了找到这批珍宝。
案件的审判过程,也让我们看到了其中的夹杂不清。前后审案人员达到了五十多人,历时半年,结果还是依然如先前的判决。既然是这样的简单,为何又要拖沓这么长的时间?
原因只有一个,这内部必然是牵涉到了更大的利益集团而让审判人员有所顾忌,这个利益集团也是可以明确的,除了湘军集团还会有谁呢?
曾国藩的态度也让人很是怀疑,这么的消极,还想置身事外,以致使他迟迟的不动身。而且地,曾国藩基本上都没有审讯案件,就依照了先前的结论,是不是他早就知道了其中的内幕而故意拖延呢?
张文祥被抓前所说的那些豪语,也似乎在指明这件事暗地里是有人指使的。这件事上,绝不是几个海盗的冲动性话语,就能够将他给怂恿的。
马新贻上任不久,就向朝廷上奏,希望能够训练新营兵,而将不符合规则、无组织纪律性的湘军里的散兵游勇裁撤。鉴于清朝廷的立场,最高政府对这种建议当然是满心欢喜的,在批示中,大力支持了马新贻的这一行为。
湘军裁撤之后,无事可做,成为街头的混混,很是扰乱社会秩序,于是,马新贻派了营务处总办袁保庆(这位老兄是袁甲三的侄子,他从哥哥家过继过来的儿子就是后来闹出了很大动静的袁世凯)严力打击这帮“害群之马”。
湘军的体系都是以宗族成员为核心,具有强烈的血缘关系,这样的打击,必然会引起许多人的反感,得罪了湘军集团中的某些人物。而裁撤的无差别行为,也会使得更多人难以接受。于是地,一个惊天计划在暗中慢慢地策划而成。
马新贻被刺身死后,没有过上几天,就有关于这一事件的戏文上演。在这个百姓喜闻乐见的形式中,马新贻被丑化成了恶人,而张文祥却是成了顶天立地的义士。具有这样的操控功能,绝非是民间一般的团体自发组织而成,背后必然是隐藏着一个更为巨大的利益集团,而所有矛头的指向,也就只有湘军集团最为合适不过。而将人整死后,又将人的声名搞倒搞错这也是符合官场上政治斗争惯例的。
综上所述,所以地,很多史学家们认为,虽然着不知道刺马案的幕后主谋是湘军中的哪位重量级的人物,但可以肯定的,必然是和湘军很有关系的。
刺马案注定着要成为一个疑案了,如先前历史上的众多疑案般,一直流传下去,直到更多证据的发现。
历史之于我们的乐趣就在这里,总有那么多的谜题让我们去解开,也总会有那么多的谜题让我们去猜想,它们中的有些我们可以通过一些渠道加以完美破解,它们中的有些我们即使穷尽一生也难以取得完整答案。但正是有了这些,才让我们对历史着迷而乐此不疲。
8、刺马案为什么称为奇案?
1、太平天国失败后,人们传言曾国藩有野心,其实他的部下早就怂恿他谋取帝位。在与太平军作战时,清廷不得不依重湘军,但是,如今太平军被“荡平”了,她能允许曾国藩在江南坐大吗?东南卧着一只虎,她睡觉也不安心。于是她把曾国藩调离江宁,派马新贻任两江总督,迅速裁撤湘军。马新贻几十年来一直没有自己的军队,了然一身来到江宁,如入龙潭虎穴。从此,两江总督宝座长期掌握在湘系手中,其他人不敢问津。
2、太平天国失败后,湘军的劣根性充分暴露出来,他们比土匪还要凶残,明目张胆地肆疾抢掠。这些人并不回乡务农,而是到处游荡掳掠。湘军裁撤扩大了黑势力,散兵游勇又与黑势力结合,成为社会的一大公害。
3、那个曾给孙衣言透过口风的颜士璋颇有心计,他写了一本《南行日记》,记述了赴宁的全部过程。马新贻被刺后,立即有“刺马案”戏文上演,而且正值乡试,安徽学政殷兆镛出试题,竟然寓其讥讽,乔松年也来凑热闹,写了一首歪诗作证,湘军将领给张汶详立碑等等。
9、刺马案到底是谁干的
其实一切都和当时传说的太平天国国库和曾氏兄弟权势盖天有关
一直以来,大清王朝国库空虚,为了打仗不得不想民间借贷,山西票号从中觅得发展的机会,这有点像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发展。从乔家的发展中也能看出个端倪,所以清朝政府希望通过攻克太平天国的首都天京从而获得天朝国库的方法来缓解这一经济压力。但是曾国荃攻下天京说,却说寻找3天未能找到一点财宝。但是密探确又回报说,曾氏兄弟组织人马大车小车吧大批财物运回湖南老家,运了近9天才结束。这是慈禧为首的中央集团对湘军不满的开始
其次,满期八旗自从入关以后战斗力明显下滑,汉八旗也是在不行。所以晚清曾经颁布命令,允许民间人士组建民团,这称为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之流发家的捷径。李鸿章总结自己一生的时候曾说“掌握兵权曾升迁无限”。但是同时,过于以来民团也使得汉人在满清贵族之外称为最重要的力量。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天京攻陷以后,慈禧着手削弱曾氏兄弟的权力。马新贻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赴任的,一无兵权,二无实力,死时必然的。慈禧也不敢说是曾氏兄弟所为。从此以后,两江和湖广彻底称为曾氏及其附属的地盘